白蛇双手接过幼狐,目不转睛,微弱呼吸间,白蛇心脏的跳动与之融为一体,越是响亮。
“没有更快的方法了吗?”
白蛇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苍岭。
“没有岁月累积的厚重,拔苗助长的树最容易折断,对你对他都不是好事……杀人,解决不了问题……”
“是吗……”
“况且现在人类的魂体这么浑浊,吃多了会拉肚子啊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……”看着苍岭的戏弄,白蛇无奈抱脸,右手捂住的右眼,在单眼的视线下看向左手掌中的九尾白狐幼体,突然想起什么。白蛇左掌悬浮幼狐在半空,右掌食指与中指并拢,从额头印堂划开一个裂口,裂口中一只白色的幼蛇魂体被拉出。
“这是?”
“是虹儿的魂元……”
随着魂元被拉出,白蛇印堂裂口重新闭合。
“他不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的……”
白蛇小心翼翼把魂元注入幼狐印堂,幼狐印堂裂开伸出一条狐形白影,狐嘴张开一口吞下魂元,然后狐影缩回印堂,印堂闭合,幼狐吞噬魂元之后渐化作人形,变成了一个熟睡中的男婴,白蛇脱下外衣长袍把他包裹其中,小心抱入怀中,温柔地抚摸着,婴儿的呼吸逐渐加强,是个熟睡了的人类孩子模样。白蛇慈爱地抚摸着他的脸颊。
“虹儿他已经死了,我的孩子虹儿已经被人类杀死了……无论我怎么努力,虹儿都不会回来了……我在无心湖的湖底睡了两千年,如果能睡着,我就无需编制一个充满谎言的梦,在梦里,我依然和虹儿一起看着、听着这个世界的变化,现在这个梦醒来了,世界都已经变成了我不能认知的样子,但是无心湖里那个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,到最后……什么都没改变,什么也改变不了……”
“这段人世路委屈你了……”
“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,我更加没资格成为九尾大人的母亲,但是……我想我会尽力做好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……”
白蛇满脸愁容,悲凉神色中一只妖在经历桑田后的无所动容与静默,心再也掀不起任何涟漪。
“苍岭大人也相信我能照顾好九尾大人吧,所以才叫那三个孩子去无心湖解开我的封印……无论我做了什么,做过什么,你们一直都相信着我,站在我这边……我杀了那么多的人,做错了那么多事,面对那样的我,九尾大人对我使用禁印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……”
“蛇夫……”
“哈——如果这一切的发生是因为人神终结的时代已经来临,那么也是时候了……身为远古居民的我们,是时候该从人类那里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家园了……”。
苍岭笑而不语。白蛇紧抱怀中婴儿。
“好孩子……好孩子……我的好孩子……忘记吧!忘记这一切……忘记这一切的的痛苦和不安……当你睁开双眼的时候……我的好孩子……当你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,你的世界永远欢乐、祥和……”,白蛇向着幼狐的脸颊亲吻过去。白蛇双眼放大,黑色瞳孔在金色的眼白中拉成一条直线,一只蛇眼的锐利眼神,在唇亲吻脸颊中,灵脉的灌输让婴儿亮起了白光,白光中,白蛇怀中的婴儿缓慢睁开双眼,幼嫩双手向着温暖慈爱的脸伸去。
“妈……妈……”
婴儿的低喃声。看着婴儿苏醒,蛇夫子向着苍岭欣慰微笑着。
清晨。鸦山山脚,银狐、混沌三人倚在鸟头人神的石像前的草地上横躺睡着,憨态可掬,非相环抱双臂依靠石壁闭眼。风声惊动了非相,非相亮起偃月刀向着声音来源砍去,白蛇单掌挡开刀锋。
“白大人!”
非相慌忙收起自己的刀。银狐听到声音惊醒,看到白蛇,直奔过去。
“大人!大人!怎么样了!怎么样了!九尾大人能……”
银狐看到了白蛇怀中的婴儿。
“这个婴儿是?”
“玉良壶!他的名字!玉良壶!”
“九尾大人!哈哈……非相!是九尾大人啊!哈……太好了!太好了……”
银狐兴奋地抱起混沌。非相露出了担忧的神色。
“这就是您和苍岭上仙讨论的结果?”
白蛇微笑地看向怀中的婴儿,初阳下,温柔的暖意。
“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九狐仙母亲!”
话语一出,两人同时诧异地看向白蛇。
鸦山山神庙前,桂花树上,苍岭上仙一边吟诗,一边用手拍着膝盖跟着节拍。
“白头翁白头翁,拄杖行酒马前歇,马前歇,潇潇雨瑟敲兰竹,敲兰竹,是问兰交今何处,今何处……不闻雨声闻歌赋,谁听赋,谁听赋?”
苍岭环抱双臂独坐树冠顶端看着他们四人的身影。
“九尾仔,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,这趟人世路,你可曾后悔过?”
山脚,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银狐跳起。
“可……可是白大人您……您是一条蛇!”
“蛇?狐狸的母亲当然是只——老——狐——狸!哈哈哈哈……”
白蛇大笑着大步向着下山的路走去。
“你们再不跟上就跟不上咯!”
“去哪?”
非相和银狐同时诧异问道。只见白蛇转身神秘笑颜。
“人间!”
清晨太阳升起,幼狐和白蛇发出耀眼的银白光芒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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